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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子路、曾皙、冉有、公西华侍坐》课文解说
本文是《论语》中篇幅最长的一章,也是最具文学色彩的一章。文章以“言志”为线索,记述了孔子和他的四个弟子的一次谈话,反映了儒家的政治理想和治国理念;同时通过富有个性的语言和生动简洁的动作、神态描写,表现出各个人物的精神风貌和思想态度。
全文可分为三部分。
第一部分:孔子问志。
孔子并未直接向弟子发问,而是先从自己谈起,并自然过渡到弟子的治国志向上来。“以吾一日长乎尔,毋吾以也”素来有不同的解释,但无论哪一种,都能看出“夫子循循然善诱人”(《论语·子罕》)的意味。
第二部分:弟子述志。
子路第一个发言。“率尔而对”,旁若无人,脱口而出,而且是未经孔子点名就自告奋勇地回答,由此可以看出他不甚谦逊的态度和直接坦率的性格。他的发言内容也不谦逊,前半部分极言国家处境之艰难,后半部分则说交给自己治理,短短三年即可扭转局面。两相比照,可见其志不在小。但孔子只是报以微微一笑,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,随即转而问冉有。
冉有第二个发言,就要谦逊许多:时间同样是三年,国家由中等国家变为小国,成就也仅仅是“足民”,还特意强调“如其礼乐,以俟君子”,更是主动表达了谦逊的态度。
公西华第三个发言,态度更加谦逊:一上来就表示自己能力可能不够但是愿意学习,而且只愿意做一个主持礼仪的小相。
曾皙最后一个发言。曾皙本来在鼓瑟,听到老师的点名,“鼓瑟希,铿尔,舍瑟而作”,而且并不直接答话,而是先铺垫了一句“异乎三子者之撰”。孔子则继续以循循善诱的态度鼓励他说出来。这一连串的铺垫都让人感到曾皙的话可能是最为独特的。果然,不同于三人对为政方式的具体陈说,曾皙描述出了一幅春日畅游的欢愉图景,似乎是答非所问。但这竟然是孔子唯一赞许的回答。孔子为何独独赞许曾皙?这个问题历来有争论。有人认为,曾皙的话描绘了一幅“太平盛世图”。民德归厚,天下归仁,这才是曾皙的社会理想,只不过他是用暗示的方式表达出来罢了。这与孔子仁政、礼乐治国思想完全契合,加之曾皙把话说得雍容委婉,所以才会得到孔子的赞赏。也有人认为,这是由于曾皙的主张有不求仕进之意,这与孔子当时的处境心境相契。一般认为,这段对话发生在孔子自卫返鲁之后的四年里(前484—前481)。此时孔子已年近七十,刚刚结束周游列国,除了短暂服务于卫、陈二国,没能得到任何统治者的垂青,回到鲁国,主政者也只是想用他的学生而不想用他。他的救世之心始终得不到实现,因此他也产生过“道不行,乘桴浮于海”(《论语·公冶长》)的念头。还有人将两种观点综合起来,认为曾皙的话既切中夫子对理想生活的向往和追求,又暗合他理想难以实现的悲哀和感伤。
第三部分:孔子评志。
子路等人谈话之后离去,只有曾皙留下与孔子单独交流,从他的提问来看,可能是不理解孔子对子路等人的态度。在曾皙的追问下(也有人认为曾皙只问了前两句,后面是孔子设问自答),孔子给出了解释。对子路,孔子认为他的态度不够谦逊。因为孔子强调“为国以礼”,而“礼”和“让”又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。孔子说过:“能以礼让为国乎,何有(意即不难)?不能以礼让为国,如礼何?”(《论语·里仁》)所以他会批评子路“其言不让”。而对冉有和公西华的谦虚(甚至过分谦虚),孔子也是有所保留的。
值得注意的是,孔子赞赏曾皙之志,并不意味着否定子路等人的说法。事实上就治理国家而言,子路讲的是“不挨打”,亦即“强兵”;冉有讲的是“不挨饿”,亦即“富国”;公西华讲的是“知礼节”,亦即“文明”,所谓“仓廪实而知礼节”。而曾皙讲的是“幸福”,是终极目标,富强、文明的终极目标是人民的幸福。目标重要,过程同样重要;既应敢于承担,又要谦逊礼让——这就是孔子的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