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祝福》课文解说【必修下册第六单元】【教师用书内容】

鲁四老爷“谬种”的詈骂,见出他对祥林嫂之死的冷酷无情;他的“可恶”“然而”之类的口头语,则表现出一贯的顽固和刻薄。柳妈“祥林嫂,你实在不合算”的一番高论,诡秘无端,煞有介事,见出她的迷信、冷漠而又自以为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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必修下册 第六单元

《祝福》课文解说

 

《祝福》属于鲁迅以“归乡”为主题的小说系列,是鲁迅抨击封建礼教、呼唤“改造国民性”的小说力作。小说收入鲁迅的第二本小说集《彷徨》,列为首篇。它隐遁了“呐喊”的锋芒,增强了批判的厚重,表现了一个启蒙思想者在徘徊和彷徨中对社会人生的深邃思考。

“祝福”原是浙江绍兴一带的风俗,是当地一年中最为隆重的祭典,以祭神祭祖、祈年求福为主要内容,极为庄严肃穆,一定在深夜举行,不允许妇女参加。小说正是从鲁镇“旧历的年底”写起,在人们准备“祝福”这一“年终的大典”的气氛中,展开了祥林嫂的故事。

《祝福》的结构是围绕祥林嫂的悲惨遭遇来安排的。小说先借“我”的所见,描写旧历年底的阴沉昏暗,鲁镇的封闭迷信,鲁四老爷的顽固保守,这一压抑的社会环境成为祥林嫂悲剧故事的背景。与鲁镇的格格不入,与“四叔”的话不投机,与祥林嫂的偶遇与对话,让本已意兴阑珊的“我”惶惑不安;祥林嫂在家家户户的“祝福”声中死去,更是将“我”的思绪从眼前拉回到过去,将记忆“联成一片”。作者将祥林嫂的悲剧结局放在前面叙述,突出了其强烈的震撼效果,也设置了一个悬念,吸引读者的注意,收到了引人入胜的效果。

小说的主体部分追述祥林嫂的故事。祥林嫂初到鲁镇,鲁四老爷尽管对她“皱眉”,却还能容忍,她也由于“暂时坐稳了奴隶”而获得短暂的安稳,这是故事的开端;祥林嫂被婆婆绑回,卖到深山,被迫再嫁,又丧夫亡子,这是情节的发展;祥林嫂再到鲁镇帮工,终于精神崩溃,被鲁四老爷赶出大门,是情节的高潮,与小说的开头衔接,构成了完整的悲剧故事。小说的结尾,“我”被爆竹声惊醒,复现了“祝福”这一背景,完成了小说的环扣式构造,也深化了小说的批判意味。

祥林嫂是旧中国劳动妇女的典型代表。她勤劳、善良、质朴、顽强,不屈从于悲惨的命运,表现出反抗和质疑的精神,而最终被那个社会吞噬。面对封建礼教的迫害与摧残,她进行了不间断的挣扎与抗争,这个历程可以用“逃”“撞”“捐”“问”几个字来概括。“比她小十岁”的丈夫死后,她不堪忍受婆婆的虐待,逃到鲁镇做工,表现出冲破家族束缚、追求正常生活的意志;她被卖到深山成婚,撞向香案,既是保持“贞节”,也是对强迫婚姻的反抗,维护了人格的尊严;在听柳妈讲了“阴间法则”后,她辛苦劳作,用积攒下来的钱捐了门槛,表现出生时赎罪、死后不受惩罚的朴素愿望;她临终前向“我”发问,表现出对灵魂有无的困惑,则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对封建社会鬼神信仰的怀疑与反抗。当然,祥林嫂这一生的挣扎与反抗,终究未能摆脱封建思想的桎梏。这也正是小说着意揭露的“国民性”弱点。

小说中的“我”是一个具有启蒙思想的知识分子。他回到家乡,已经不能融入其中。即使他不确定鲁四老爷是不是在指桑骂槐地视他为“新党”,却也怀疑自己同祥林嫂一样,成了“谬种”。他同情祥林嫂的遭遇,又感到无能为力。他解释不了灵魂有无的问题,担心自己的回答导致祥林嫂走向末路。他没有以救世主自居,表现出延宕、徘徊、逃离的倾向。他清醒地看到,虽经辛亥革命和“五四”,中国社会下层民众的心灵依然是麻木的:不论是加害者的残酷,旁观者的冷漠,还是受害者的愚昧,都交织为一重重沉重的精神钳制。独醒的他不能唤醒沉睡的民众,只好寄兴于城中酒楼的“鱼翅”,借以自我麻醉。“我”这一人物形象,表现出启蒙者面对自己的困境和局限时“彷徨”的一面。

鲁四老爷“是一个讲理学的老监生”,他书房的陈设,特别是那些理学书,表明了他的身份和性格。他“大骂其新党”,骂祥林嫂是“谬种”,都说明他是封建礼教的代言人,展现了他顽固、虚伪、自私、冷酷的本质。正是他认为一嫁再嫁的祥林嫂败坏了风俗,即使捐了门槛,也不能参与祭祀,致使祥林嫂精神崩溃,最终沦为乞丐。

《祝福》通过祥林嫂一生的悲惨遭遇,揭露了封建思想对广大民众的毒害,抨击了封建礼教“吃人”的本质,表现了对底层劳动妇女的深切同情。鲁迅的朋友许寿裳说:“人世的惨事,不惨在狼吃阿毛,而惨在礼教吃祥林嫂。”(《我所认识的鲁迅》)鲁迅的三弟周建人说:“《祝福》塑造了被封建礼教吃掉的祥林嫂这个妇女形象。”(《回忆鲁迅·谈谈鲁迅关于妇女解放的问题》)鲁迅自己则说:“在中国的天地间,不但做人,便是做鬼,也是难极了。”(《二十四孝图》)这些话说明了他创作《祝福》的立意。

小说的环境描写对表现主题、刻画人物起到了很好的衬托作用。封闭、保守、迷信的鲁镇,“年年如此,家家如此”的庆典,是祥林嫂悲剧命运的社会环境。特别是“祝福”这一特定风俗,有着丰富的叙事功能和深刻的象征含义。祥林嫂第一次来鲁家“彻夜的煮福礼”,第二次来鲁家则被视为异类,摈弃于“大典”之外,最后更是在年终的“祝福”声中死去。小说起于“祝福”,结于“祝福”。祥林嫂由于“祝福”而心灵崩溃,走上“末路”,她本人也犹如祭品,成为维护封建秩序的天地鬼神“歆享”的牺牲品。小说自然也就以《祝福》为题。

人物肖像描写是《祝福》的传神之处。小说三次为祥林嫂“画像”:第一次来鲁镇时“头上扎着白头绳,乌裙,蓝夹袄,月白背心”,“脸色青黄,但两颊却还是红的”;第二次来鲁镇时“两颊上已经消失了血色,顺着眼,眼角上带些泪痕,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”;临死前是“脸上瘦削不堪,黄中带黑”,“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,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”。这些描写,准确捕捉了人物的精神面貌,形象地展示了其人生轨迹和悲惨命运。

《祝福》中的人物语言都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,贴合人物性格特点。鲁四老爷“谬种”的詈骂,见出他对祥林嫂之死的冷酷无情;他的“可恶”“然而”之类的口头语,则表现出一贯的顽固和刻薄。柳妈“祥林嫂,你实在不合算”的一番高论,诡秘无端,煞有介事,见出她的迷信、冷漠而又自以为是。特别是祥林嫂“我真傻”一段的独白式呓语,在小说中反复重现,表现了她受到生活重创后难以自救的精神状态,对人物形象的塑造和小说主题的深化,都起了重要的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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